九环金背大砍刀

你要看开

【东凯】床(上)

忙完了忙完了 来喂鱼
老板x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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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老板在雷雨声中又一次醒来。
他几乎条件反射般反手摸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一如他上次惊醒时那样干燥清凉。
他翻身下床抹了一把脸,没犹豫几秒便走向酒柜拣出了瓶常温的啤酒。天边墨蓝还没挂上其他颜色,然而他对自己今夜能够第三次入睡没有任何信心。
他老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太沉,每次颤得又轻又快时便让他难以招架。他这次是被一个混乱的梦唤醒的。梦的每一个情景过分真实,不,——靳老板松了一颗睡衣扣子,汗湿的棉领子粘着皮肤他更难呼吸了——那不仅仅是真实,那是他睡过的一张又一张床。

刚毕业的时候学校还在分配单身宿舍,应该和他同住的那位仁兄早早就入赘了媳妇在本地的家,他一个人住着当时看起来偌大的八米见方。每晚被师傅大哥们在饭桌上工地上奴役到九十点,回到宿舍就瞪着裸露出的墙皮,哪天晚上盯到了一片破碎的白色腻子掉落他才能闭上眼睡觉。他在梦中还抽出一秒回忆了一下,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就是这个时候落下的。

他快马加鞭逃离了那里,在胡同里租着一间很少光顾的半地下室,从此之后的六七年便在全中国一个又一个酒店旅馆中和一架又一架红眼航班上和衣而卧。他梦得眩晕,画面感官却清晰。他梦见他自己喝到浑身发麻眼睛都闭不上,他梦见自己暴躁地捶着木板墙也捶不停隔壁小姐的生意,他梦见自己在某个深夜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得深陷座椅。他也在这时梦见了王凯。梦见王凯打开了驾驶舱窄小低矮的舱门,瞪着圆眼睛对终于坐着头等舱衣锦还乡的他说,我们在下降时遭遇了气流,请您在座位上坐好调直座椅扣紧安全带。

他又梦见了他在四九城置办的第一套房产,那时候流行刺绣的软包墙,被他暴戾地撞进床头的人形形色色来来去去。他看不清他把谁掀上了床铺,但当他再一次看到王凯的脸的时候王凯横着小臂压他的脖子钉住了他,他喘息未定却记得抬手抚上了王凯手上暴起的青筋。王凯微微收了下巴,用眼睫毛遮住了总是甜甜地望向靳东的眼睛。从喉咙中迸出低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揉进了散沙。
你去了哪里。

靳东在此刻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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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小王还不是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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